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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次的繼承式 (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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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比任何人都活得長久、活得幸福……”窩在青年胸口的女人開口說道。

“嗯,我們一起活下去。”抱著女人的青年將下巴抵在了對方的頭上。

“我會記傑普索菲拉一輩子的……”女人加大了摟著青年腰部的力度。

“嗯,我們都會記得她的。”青年拍打了幾下女人的背部。

“我絕對不會放過許鉛華那混蛋的!”女人抓緊了青年身後的衣服。

“嗯,我幫你。”青年將懷裏的女人又抱緊了一些。

“……”貝斯特突然擡頭望向同樣在看她的獄寺,腫著眼睛說道,“我覺得我並不喜歡你。”

“嗯,我知道,因為我也不喜歡你。”獄寺舒展開眉頭,對滿臉淚痕的女人輕聲說道,“所以……接下來的人生裏,我們彼此相愛就足夠了……”

說完,獄寺右手拿出屬於他的那枚男式婚戒,又用左手將貝斯特的右手從身後拉到他面前,放在他的胸口處問道:“兩任彭格列總部財政部長自大傲慢性格惡劣膽小懦弱的貝斯特女王陛下,你有膽量把你的心,寄存在勢必會成為未來彭格列十代首領最優秀左右手獄寺隼人這裏嗎?”

女人從獄寺身上爬起來,下意識地向後縮了一下自己的右手,但沒有拽動……

“混蛋小鬼……”誰膽小了?!她貝斯特·孔蒂從來就不是會畏手畏腳的人!

一直低著頭的女人,猛地將獄寺隼人拉著她的左手甩開,雙手扯住對方的衣領吼道:“混膽小鬼,別以為我會怕你!會怕這個時空!日後你要是敢背棄今日的誓言,我絕對會讓你吃不了兜著走的!”

“獄寺隼人……你!現在已經沒有後悔的權利了!”

說完,貝斯特吻上了銀發青年有些幹澀的嘴唇,順勢從對方的右手裏拿過婚戒,給青年戴在了左手上……

作者有話要說: 【擦汗:終於不像BE文了吶!蠢雅也是很努力的用舍友在實驗吶!為男女主角正式牽手撒花~~~

果然一言情,章節數就會增加咩=_=三個章節的告白內容,終於碼完了!!!

_(:зゝ∠)_原本打算讓他們這兩個別扭的家夥,共赴生死然後互訴心意的,結果,寫了一半後,覺得有些像美國災難片了,然後就刪掉重寫了……

特殊情況下,再別扭的人,也會表露一次真心噠~

【自行吐槽:接吻時戴戒指什麽的,好不專心的kiss呀……嘛,這是為了防止他們一激動咬破嘴唇,蠢雅故意噠(*/ω\*)

☆、愚者

“沢田綱吉,你這家夥真的是個‘愚者’啊。”瑪蒙將手中的塔羅牌消散掉後,將桌上的文件袋裝進了鬥篷中,“錢一分不少的打我賬上去,還有,不要讓boss知道我們之間的交易。”

“我知道了。”棕發青年彎眼對瑪蒙笑道,“現在除了瓦裏安的你們,以及我身邊的夥伴們……我一個人真的處理不完這‘家裏’所有的蟑螂。”

貝斯特在日本遇襲這件事,絕對是彭格列內部有人走漏了風聲,否則臨時改變的計劃怎麽會那麽快傳到許鉛華那邊。

「“綱吉君,一切按照你的構想,放手去做吧。”」

啊,為了大家,我也會放手去做的,九代爺爺。棕發青年將錢壓在杯底後,起身離開了這家坐落於小街道深處的家庭式咖啡店。

下午他還要和迪諾師兄一起,去見休假回來的佛羅倫薩檢察院首席檢察官盧伊……意大利這邊的反擊戰也要開始了呢。

棕發青年邁著輕快的步子,獨自穿梭在小街道中——瑪蒙這次的任務是扮成他的模樣,和山本武一起去昂巴卡家族“拜訪”……當然,昂巴卡家族裏已經有六道骸和庫洛姆做內應了。

沢田綱吉並不想像Xanxus那樣,隨意抹殺掉一個家族。

雖然他沒見過遠在哥倫比亞的奧哈羅家族是如何被瓦裏安鏟除的,但,這種事情……其實根本不用想也會知道個大概吧。

那肯定是十分強硬、血腥的過程……

如果有可能,他希望能夠像一紋組處理黑鐵組那種溫和的方式,來處理昂巴卡家族。

最好能沒有什麽人員傷亡。

「“凡事要做好多手準備,黑手黨家族的鬥爭,遠比你們這群小鬼想象的要‘多變’。”」

「“要考慮到所有的可能性,蠢綱,別讓我看到你一臉蠢樣的,在那裏為了一點小甜頭傻笑。”」

老爸、裏包恩……就是因為我懂得你們的擔憂,所以我才會出現在這裏啊……沢田綱吉在看到那抹熟悉的亮紅色後,快步朝那個方向跑了過去。

“喲!阿綱!”車門打開後,系著藍色圍巾,穿著黑色大衣的金發男人,笑著和他的小師弟打了個招呼,“趕快上車吧。”

所以,真正的沢田綱吉,才會選擇去見盧伊尋求“更加溫和”的解決措施,而讓瑪蒙他們去昂巴卡家族和某些彭格列內部人員一同為他,這個彭格列未來的十代目,設下的“局”。

鉆入車內的棕發青年,朝迪諾眨眨眼說道:“我有註意身後有沒有‘尾巴’哦!”

“噗!你這是在向我求表揚嗎?阿綱。不過今天時間有些緊呢……”迪諾示意駕駛座的羅馬裏歐開車,然後打開了車內的視頻通訊。

[“呀~好久不見了呢~綱吉君。”]剛剛撕開一包棉花糖的白蘭出現在了屏幕中。

“咦——?!為什麽白蘭會……”沢田綱吉疑惑的望向一臉無所謂神情的迪諾。

[“真是討厭呢~綱吉君看到我的反應怎麽還是這麽大呢?”]畫面中的白蘭用手遮住自己的嘴巴,做出一副要說悄悄話的表情繼續說道:[“小尤尼正在隔壁房間裏和γ談話,我們的聊天內容還是不要讓他們聽到比較好。”]

尤尼……嗎?沢田綱吉會意地點點頭,放低了一點聲音問道:“所以,你想幹什麽?”

[“幹什麽?”]白蘭瞪圓眼睛一臉驚訝的問道:[“不是要和彭格列一起,滅掉昂巴卡家族嗎?”]

“等等,你說‘滅掉’?誰告訴你,我要滅掉昂巴卡了?”沢田綱吉有些激動的說道。

[“還是一如既往的天真呢~綱吉君,你真是個‘愚者’呢。”]白蘭朝坐在沢田綱吉身旁的迪諾,努努嘴說道:[“經濟、風評、軍事我們可都要到位了,政治這一關,還請加百羅涅的Boss務必督促綱吉君好好完成哦~就這樣,說起來我還真討厭按部就班的做事呢。”]

屏幕突然黑了下來,是白蘭單方面結束了通話。

迪諾拍拍他小師弟的肩膀說道:“這就是黑手黨之間的‘抹殺’方式,習慣就好。”

加百羅涅家族和傑索家族聯手,三個月內便能將昂巴卡家族旗下的產業給吞噬殆盡。

基裏奧內羅家族作為黑手黨界能夠和彭格列歷史有一拼的隱世中立家族,自然在黑手黨界享有極高的讚譽和信任,分量感十足的發言,足夠抵消掉其他別有用心的家族和個人,利用昂巴卡家族覆滅事件來做些有損沢田綱吉繼承彭格列家族的無依據文章。

菲加頓家族自從他們位於哥倫比亞的軍火中轉站被昂巴卡和奧哈羅聯合奪取後,就一直心有怨言,好在彭格列未來的十代目大力勸說了九代目和瓦裏安的那位大人,他們才再次得到了這個中轉站三分之一的使用權,不利用這次機會,從昂巴卡身上,和彭格列其他同盟家族分一杯羹,菲加頓怎能咽下這口氣呢?

遭受了武力打擊和言論偏向的昂巴卡家族,在家族經營上自然會力不從心,然後慢慢衰退,被各個家族蠶食得幹幹凈凈,不留一絲痕跡。

“這……應該是貝斯特的‘抹殺’方式吧。”棕發青年的肩膀無力的垮了下去。

一切都被對方安排好了……

連他也只是那個女人劇本裏的一個擔任路人甲的小角色而已……

可惡!他這還算是什麽首領?!

“阿綱……”迪諾有些無措的想要安慰一下自己突然失落起來的小師弟,略微思考了一下後開口說道,“能有這麽一個讓人放心的部下,阿綱還真是被幸運砸中的‘愚者’呢!”

“阿綱你知道嗎?塔羅牌中‘愚者’的牌面,是一個昂首闊步的愚者站在懸崖上,左手持一朵白玫瑰,右手拿著權杖來拎著他輕便的包袱,他的腳邊是一條不停提醒他前方有危機的白犬……”迪諾擡手揉了揉沢田綱吉蓬松的棕發,接著說道,“白玫瑰是阿綱溫柔善良的內心,權杖是阿綱‘彭格列十代目’這個特殊的身份,包袱是阿綱身邊的守護者、裏包恩還有朋友……而那條不斷在吠叫的白犬,盡管在整個牌面上像是占盡了所有‘智慧’,但她的眼中,她的心裏,還是時時刻刻為愚者著想的。”

“所以,請不要埋怨一只吵鬧卻真心待你的小狗,但也不要被她的觀念所束縛。”迪諾把手伸進上衣口袋裏,突然掏出一個東西伸到沢田綱吉面前,“安翠歐就是這樣不總是被我的想法束縛住的可愛小家夥哦!當然,我也知道安翠歐心裏一定有我。”

看著被一臉傻笑毀掉一身成熟穩重氣息打扮的迪諾,沢田綱吉琥珀色的眼睛重新明亮了起來:“嗯!貝斯特也是我重要的夥伴,不過……正是因為是夥伴,我才不想按著她的預想行動。”

“我會最大限度保下昂巴卡家族的。”

年輕的彭格列十代首領一下車,就用上了死氣火焰,飛向了他原定要去會面的昂巴卡家族——他要在菲加頓家族出手前,勸說這兩家停手和好。

因為合作,往往比互鬥能贏得更多的利益。

“Boss,這次我們又失去了一個先機呢。”羅馬裏歐點了支煙靠在車門上。

一旦昂巴卡家族被滅,除了彭格列以外,首先提出合作的加百羅涅家族將得到優先於其他家族的獲利權。

“不過,這才是我所認識的阿綱嘛。”迪諾摘掉自己的領帶,解開襯衣領口處的扣子說道,“聯系盧伊先生,把今天的會面取消掉吧……已經沒那個必要了。”

“可是,剛剛裏包恩先生發來一個名單,說讓您轉交給盧伊先生,讓對方自己看著辦……”羅馬裏歐將通訊器遞給自家Boss,然後發動了車子,“裏包恩先生還說了‘不要偷懶哦!迪諾。’所以,我們還是去一趟吧,Boss。”

“真拿他沒辦法啊~開車吧,羅馬裏歐。”迪諾看著那份絕大多數是彭格列高層人員名字的名單,笑著搖了搖頭,然後看向了沢田綱吉剛剛飛走的方向,“‘愚者’也有愚者的幸福啊……”

在彭格列總部首領辦公室內。

[“誒~又是我輸了麽。”]聽筒裏的女聲帶著一絲無奈和滿意。

“嘛,蠢綱也變得有自己的打算和看法了呢。”和坐在沙發另一面的九代目碰杯後,黑發男人捋了捋他造型獨特的鬢角,“貝斯特,我們能放心地將福壽幫交給你去處理嗎?”

[“哦?當然能了,不過,你們要把獄寺借給我……否則,我擔心自己會抑制不住想要讓福壽幫全滅的沖動。”]

“你不是感情用事的人,自己把握好分寸就行。”裏包恩嘴角上揚幾度,低頭抿了一口葡萄酒說道,“不要毀掉眼下的幸福。”

[“……您還真是不了解我呢,裏包恩先生……不過我會註意的,再見。”]

竟然說她不是個會感情用事的人,要知道在那個時空裏,她可是依靠最極端的情感生存下去的人啊……

做了幾個深呼吸,隱藏了一下自己眼底的暴虐情緒後,貝斯特看了看還在廚房裏和雞蛋“作戰”的笨蛋獄寺,起身把手裏的手機扔到沙發上,悄悄的繞道了對方身後。

幸福嗎?這種東西,有時候也是需要露出獠牙來守護的……

這些家夥真以為她是完全無害的“綿羊”麽?

她,可是名為貝斯特·孔蒂的“女伯爵”……

是個為了自己的“幸福”,在這個時空裏,一直以來隱藏著自己獠牙和利爪的捕食者。

“一個蛋包飯的蛋皮而已,用得著這麽多雞蛋麽。”毫無起伏的聲音突然響起。

“啊——!”被嚇到的銀發青年一個驚呼,他放在平底鍋裏正準備翻面的蛋皮,便“啪嘰!”一聲掉在了地上。

“……噗!裏包恩說的沒錯,你就是個蠢寺哈哈哈哈……”沒心沒肺笑著的貝斯特從獄寺背後伸手把對方手裏的平底鍋拿走,轉身扔進水池裏,打開水洗起了鍋,“叫外賣還是去外面吃,蠢寺快下個決定吧。”

“買了東西……回家吃。”

獄寺彎腰撿起了地上的蛋皮,心疼的看了那完美圓滑的蛋皮最後一眼,將它扔進了垃圾筐裏,然後摘下圍裙洗過手後,把自己的下巴放在了貝斯特的肩膀上,有些幽怨的說道:“你就不能給我做一頓麽……我聽棒球笨蛋說了哦,你會做飯的……啊!你這女人幹什麽啊!”

將平底鍋洗幹凈的貝斯特擡手將手上的水彈到獄寺臉上,然後站在水池旁掐著腰問道:“你難不成還以為自己處在賣萌撒嬌的年齡段麽?一點成年人的樣子都沒有……做飯那麽麻煩,你還是趕快下去給我買便當回來吧。”

“餵!和你的真實心理年齡比起來,我永遠是小孩子好嗎?”所以偶爾撒嬌一下也是可以的吧!為什麽這個女人這麽不解風情呢?真是的……

“我去樓下超市買便當。”銀發青年看到黑發女人臉上讓他覺得有些不妙的笑容後,果斷走出了廚房,拿上衣服出了門,但在關門前,仍舊不死心的喊了一句,“我真的很想吃你做的東西!切,便當我只買自己喜歡的種類,才不要顧及你的口味呢!”

“嘭!”門被對方狠狠的關上了。

男人談戀愛後,都這麽小孩子氣了嗎?笨蛋獄寺……

貝斯特對著門呲了一下牙後,轉身重新開火、倒油,做起了蛋包飯……

自己還真是個笨蛋呢……黑發女人擡眼瞥了一下沙發上躺著的手機後,嘆了一口氣,低聲說道:“絕不會讓你毀掉我所珍視的一切的……”即使被他們所誤解,所厭惡,我也會守護給你看的。

作者有話要說: 讓女主完全接受27那種“你好我好大家好”式的解決方式,並不怎麽容易。畢竟是在勾心鬥角中一步步走下來的人,過於天真的想法,貝斯特是不會輕易接受的。

有仇必報才是貝斯特的人生信條,原則是不會那麽容易被旁人三兩句話給影響的。

話說,今天愚人節啊_(:з」∠)_蠢雅似乎在前年的這一天,和某個認識的男生開玩笑的告白了OLZ問題是第二天我竟然又打去電話來驗收成果……作死啊……還好對方脾氣好。

☆、平局

世界其實沒有人們想象的那麽大。

它一直都很小很小。

“我有考慮過逃跑哦。”栗色頭發的女人將晾衣架上的嬰兒服取下來後,走進了屋內,坐在床邊疊衣服,“不過,世界那麽大,我卻不知道自己能在哪裏……幸福的生活下去,和未步一起……呵,當然還有這個小家夥。”

七月未步和小松嘉莉在那一年的結婚儀式上消失後,並沒有逃到讓人不易找到的地方……不對,其實他們的確是逃到了人們不容易想到的地方——福壽幫的總部上海。

“我不能強迫未步,離開對於他來說十分重要的那個人。”小松起身將疊好的衣物放進衣櫃,轉身朝嬰兒床走來,“雖然現在他不願見到那個男人,但是吶……如果那個男人發生什麽事的話,未步一定會出現在那個男人身邊的……畢竟他們是‘兄弟’啊。”

血緣這東西很奇妙。

它能定下絕大多數人,在人生起步時的位置,甚至是他們今後漫長人生的軌跡……比如擁有著或黑、或白、或灰身份的人們。

它能創造命運中的“奇跡”,維系著人與人之間纖細卻又覆雜的關系……比如父母子女、兄弟姊妹。

“不打算抱一下嗎?”嬌小脆弱的生命帶著一絲奶腥味,被賦予他“存在”意義的女人托起,來到另一個陌生女人的面前。

“說起來,貝斯特小姐……抱歉,現在應該稱呼您‘獄寺夫人’了吧。”小松嘉莉將小嬰兒放在貝斯特的懷裏,“您是家中的獨生女吧,不要害怕,越是渺小的生命,越沒有我們看上去的那麽脆弱。”

調整了一下貝斯特抱著小嬰兒的姿勢,小松嘉莉退到了一旁微笑著說道:“對於曾經的我來說‘寬恕’是絕不會出現在我原則裏的詞匯……可是,未步他給了我,我夢寐以求的珍寶。所以……我才決定‘寬恕’那個男人一次。”

許鉛華不喜歡孩子。

因為在他的觀念中,“孩子”意味著弱點、多變、危險。

所以,即使這男人經常更換情.婦,到目前為止,卻從沒有任何關於他子嗣的消息傳出。

原因……自然是“不明”的。

“我不想讓未步難過,所以……能請您也寬恕那個可悲的男人嗎?拜托了,獄寺夫人。”栗色頭發的女人朝貝斯特深鞠一躬。

抱著嬰兒的黑發女人仰起頭,嘆了口氣說道:“要我‘寬恕’他……難道是以‘死亡’的方式嗎?七月……在我已知的術士中,沒有幾個會像你一樣的,放棄自己優秀的幻術天賦,用槍這種冰冷之物,來挾持人的。”

男人微微上翹的瑞鳳眼中,並沒有往日流而不動的光彩,眼白上的血絲表明了這個漂亮男人這些日子裏的憂慮。

“看來最近沒有休息好呢,七月……還有嘉莉姐。”貝斯特松開了她抱著嬰兒的手——那孩子在墜地的瞬間,化為了一團靛色的霧氣消散了。

七月未步抿抿嘴唇,一副要哭出來的樣子低聲說道:“別害怕,貝斯特,我們不會殺你的……我們真的很愛我們的孩子……所以,要怨就怨你是大哥他一直在找尋的‘貝斯特’吧。”

失去意識之前,黑發女人意味不明笑著說出了最後一句話:“我從不怨恨自己的存在,相反的,我十分慶幸自己是遇到那小子的‘貝斯特’……真是可悲呢……我的‘老友’……”

貝斯特是獨自一人去找七月未步他們的。

獄寺隼人雖然也在上海,但……他跟丟了他發誓要保護一輩子的女人。

傑普索菲拉生前只將她查到的七月未步落腳處地址告訴了貝斯特一個人,而身為術士的七月未步,在擾亂幻術追蹤上似乎也有其他術士難以企及的高超手段。

“萬分抱歉十代目……在‘大清掃’這種關鍵時期不能呆在您身邊保護您,我……”站在狹窄小弄堂裏四處張望的獄寺隼人,憑著自己的感覺在裏面瞎走。

他真想不通,為什麽長著那麽一雙小短腿的女人,卻能在他彎腰系鞋帶的那麽一小會兒功夫裏“消失”不見了,打對方手機也不接聽……

好不容易接到一個電話,竟然是來問候他最近狀況的溫柔善解人意愛護部下的十代目!啊!真不愧是他獄寺隼人追隨的男人!總能在他迷茫的時候,讓他如此安心!

[“沒關系的,隼人。我這邊一切都很順利……”]讓人感覺心安的聲音被一陣窸窸窣窣的吵鬧聲給打斷了。

“那個,十、十代目?您那邊發生什麽事了嗎?”獄寺停下了他沒頭蒼蠅式的亂逛行為,站在街口認真聽起了電話。

[“沒、什麽事情都沒發生,隼人……只是Xanxus用憤怒之焰燒了幾只……誒……拿幾個看不順眼的家夥掄墻罷了……”]像是為了驗證沢田綱吉話語一般,聽筒中傳來了幾聲哀嚎。

“瓦裏安的人在彭格列總部嗎?!十代目您真的……”沒問題嗎?獄寺另一只提著購物袋的手緊張的握緊了……

十代目現在極有可能處在水深火熱之中,而自己卻還陪著那個完全不知道在想些什麽的女人逛大街購物!而且還跟丟了人……

[“噗!我現在終於知道為什麽我在會議上一提到Xanxus,就會有不少老人家忍不住咳嗽著擠眉弄眼的示意我跳過這個人了……哈哈哈……總部的一些‘裝飾’太老舊了,趁著Xanxus大鬧這個機會,總部也會‘煥然一新’吧,雖然本月又要聽貝斯特啰嗦了,不過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啊~”]

年輕首領的話語內容盡管充滿了無奈和縱容,但身為這位首領優秀左右手的銀發男人,還是聽出了自己所追隨之人心境的細微變化……

“十代目,我不在您身邊的這段時間裏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沒有像從前那麽沖動地對著話筒大喊大叫,銀發青年皺著眉冷靜地問道。

一個兩個的,都這麽讓他放心不下……嘖,真讓人覺得焦躁。

[“呵,只不過是‘小輸’一場罷了……去忙你的事情吧,隼人。”]

[“嘟嘟嘟嘟……”]

沢田綱吉單方面的掛斷了電話,看著自己還沒有離開聽筒的右手,自嘲地笑了一下:從什麽時候起,自己也變得有膽量隨意掛斷關心自己狀況,友人的通話了……

不過,自己也不能什麽事情都依賴大家啊……

“大家可以安靜下來了嗎?”不怒自威的聲音,打斷了會議室的吵鬧,“既然昂巴卡家族已經被我們的同盟給剿滅了,大家就按照原先的約定各取所需吧。”

沢田綱吉的確是阻止了菲加頓家族和昂巴卡家族之間的火拼,但他並沒能阻止一向自我的白蘭,不按常理出牌的行為——僅派出桔梗和雛菊兩個人,就搗毀了昂巴卡在意大利的總部。

而昂巴卡家族在其他地方設立的分部,也被白蘭以測試傳輸裝置為名,一夜之間全都失去了蹤跡……

“綱吉君有一點忽略了喲~”坐在會議桌上晃著雙腳的白發男人,伸手向上拋接了一下他從哈蘭·昂巴卡手指上取下來的戒指說道,“這次的剿滅活動,出力的完全是我的傑索家族吧~”嘛,盡管消息來源是彭格列的那位。

白蘭瞇眼環視了在會議室裏或坐或站的其他幾個面露不善的家族首領,滿不在意的笑了笑,然後看向坐在會議桌另一端,用手指敲著桌面的沢田綱吉。

他就是喜歡看別人為難糾結的模樣。

“傑索家族該不會想獨吞這次的成果吧。”菲加頓的首領率先沈不住氣站了起來質問道,“彭格列的十代目閣下,這可和我們之前約定的事情完全不一致啊,難道彭格列就是這樣背信棄義的‘盟友’嗎?”

沢田綱吉看了一眼已經靠在椅子上閉目養神的Xanxus後,心裏稍微松了一口氣——還好Xanxus沒有因為菲加頓首領的一時氣話而再次出手傷人……

棕發首領朝加百羅涅的Boss迪諾點頭眼神交流後,張口說道:“傑索家族獨自一家,攬下了我們所有人的罪孽,這次分利多些也是自然的……”

“十代目閣下!”激動的菲加頓首領被他身邊基裏奧內羅家族的代表γ給拉住了。

沢田綱吉擡手示意對方冷靜下來耐心聽他繼續講下去:“當然,多分給傑索家族的利益,會從彭格列家族和加百羅涅家族的份額中劃取,菲加頓家族不會有任何損失的,這樣處理您覺得如何?”

聽到自己利益不會受損而冷靜下來的男人,朝沢田綱吉微鞠一躬說道:“一切聽憑十代目閣下處理。”

果然還是不能得寸進尺啊……

男人坐下掏出手帕擦了擦頭上的冷汗:Xanxus大人的震懾力實在太大了——好恐怖的眼神啊……果然這位大人也是支持沢田綱吉作為彭格列十代首領的,也還好彭格列即將上任的首領是這位性格溫和大度的年輕人啊。

“白蘭。”沢田綱吉用手敲了敲自己的腦袋後,露出一副“真拿你沒辦法”的表情說道,“下次如果你還這樣擅自行動的話……再遇到‘有意思’的事情時,你可就直接被判出局了哦!”

對於這個原本就不會執著於任何事情的“朋友”,沢田綱吉在這些年和對方的交往中,雖然稱不上是完全理解對方的想法,但……

白蘭也是個在認真生活著的人吧,盡管總是用“貪玩”來掩飾他的本心。年輕首領琥珀色的目光變得柔和起來……

“啊!差點忘了!”沢田綱吉看向依舊在裝作小憩的Xanxus說道,“那個,Xanxus……”

一雙酒紅色的眸子十分不情願地被它們的主人亮出來,斜睨了棕發青年一眼。

“呃!”被對方盯著看的青年下意識僵住了自己的身體,小心翼翼地問道,“能、能把瓦裏安的費雷·孔蒂先生借來總部工作幾天嗎?”

在貝斯特“翹班”的這段時間裏,他和裏包恩一起處理了不少財政部的蛀蟲,可是新提拔上來的工作人員在相關業務的處理上,還是略顯生疏……

“那個垃圾呢?”黑發男人低沈沙啞的聲音,讓會議室內除了白蘭和始終一言未發、靠在門框的裏包恩以外的人屏住了呼吸。

“這個……”沢田綱吉朝門口的裏包恩投去和Xanxus同樣的詢問目光。

捋著鬢角的殺手先生挑了一下嘴角,轉身跨過被Xanxus轟到他腳邊的渣滓,走出了會議室:“去參加老友聚會了……那家夥。”

不輸不贏的平局麽……

竟然被那女人事後補了一槍,重新扳回了她的計劃……這次也算是給蠢綱一個教訓吧。

裏包恩斜了一眼總部庭院中正在種植櫻花樹的花匠們,呼出了一口氣,自言自語道:“能把不可能變為可能的地方,也只有彭格列了吧……吶,已經在享受人生難得平靜時光的吾友……”

這次的蠢綱,雖然沒有讓自己的意志完全實現,但……大體上算是勉強合格了吧,你也可以安心放手了,九代目。

不過,有自己看著,竟然也會讓蠢綱漏算白蘭這個“變數”,看來以後的日子裏,彭格列也不會太無聊了。

畢竟有一個不遵守任何紳士禮儀的“出千賭徒”在啊……

祝你老友聚會成功吧,貝斯特。

作者有話要說: 有天使醬私信和蠢雅聊過,說這篇文主角有些弱化,每個角色看起來出場分量都感覺差不多之類的。

蠢雅也覺得有必要在這裏解釋一下這個小問題了,以免其他天使醬們也有這樣的閱讀疑問(*^__^*)

本文的題目是《Best路人》,這就意味著“路人”將是貫穿整篇文的路線_(:зゝ∠)_其實,文裏的每個人都是“路人”群體中的一員,文裏從開頭到結尾的路人式主角“貝斯特”也不過是這一群體中來搭建整體故事情節的一大只罷了。每個人物,都是另一個人物生命故事中的路人,只是彼此停留的時間有所不同。

蠢雅是想用這種不同視角不同角色的寫法來敘述故事啦(*/ω\*)不過,似乎自己的文筆還達不到蠢雅偶像那種寫作水平啦……所以,蠢雅還會繼續精進自己的文字噠!

(*°ω°*)?"明天暫停幾天日更,前些天蠢雅已經請過假咯~清明過後見~啾啾噠

☆、老友

有這樣一種說法:當人感覺幸福時,他們就不會時常去懷念過去的美好時光。

貝斯特其實一直對這種站在單一角度去無病呻.吟的調調兒很是不屑——

難道那些現在幸福著的家夥,不會時常想起自己曾經的種種不幸嗎?

她的記性很好,好到有些不想記起的東西,也會來騷擾她的回憶——

飛向天空的鴿子、按時響起的鐘聲、潮濕陰冷的夜風、苦味與酸味交織的口感……

視覺、聽覺、觸覺、嗅覺、味覺。

貝斯特記得,這是那個時空裏的孔蒂,她的黑光“消失”時的景象。

無論是在哪個時空裏,這段記憶……都是她人生裏最不願記起的,也是她最自責、最悔恨的事情。

因為自己的疏忽,因為自己的無能,因為自己的……任性……

她錯過了和孔蒂一同禱告懺悔的最後時光,錯過了去和孔蒂道別的機會……

“要不是您讓我看到這麽逼真的幻境,我都差點忘記了自己也是個‘捕食者’這件事情了。”黑發女人將這份內心深處的懊悔隱藏在她一如既往的商業化微笑中,擡起左手放在自己的腹部,輕揉了幾下:真的謝謝你呢,我的摯友……傑普。

要不是有傑普索菲拉用自己最後的精神力註入的有形幻術續命,還有靈魂的填補,以貝斯特這種易被幻術影響的普通人體質,根本不可能察覺到自己已經陷入七月未步幻術之中。

也難怪雲雀會如此厭惡術士了——有誰能不厭惡過去如此無能失敗的自己呢?幻術的虛虛實實,那種以虛掩實的手法,簡直就像是無能的自己,無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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